
10月31日,吴滔老师、凌滟老师和黄潇博士带领历史学系(珠海)19级本科生暂别梅菉,前往吴阳、芷寮二地进行田野考察。
上午,同学们乘车前往吴阳镇。此地是明清时期吴川县的治所,也就是县城所在地。同学们首先从尚存的吴阳县城南门开始,沿着十字街探索明清吴川县城的空间格局。结合方志记载与现场所见,吴滔老师带领大家走访了天后宫、广福堂、城隍庙、城内金轮庙、白衣庵、吴阳学宫等重要建筑,还确定了曾经县衙的现代位置。经过城隍庙和学宫时,吴老师都专门提示大家要翻阅读本中的相关材料,在田野过程中,要充分重视田野读本,要有结合国家典制、细致翻阅读本中地方史料的意识。这样建立起地方历史脉络的基本认识之后,在现场细读新见碑文,才能形成更进一层的学术见解。
随后,同学们转到城外,考察玄坛庙、乡贤林公祠和林氏大宗祠。同学们在玄坛庙现场阅读了乾隆六十年《重建帅府捐题名志》。碑文中记述了明清时期金轮元帅信仰在当地的流变。读碑过程中,同学们不约而同地联系到了之前所见在梅菉周边沿江分布的数座金轮庙。期间,吴滔老师提醒大家在阅读碑刻时一定要重视捐款题名,例如此篇碑文,捐款题名就能反应吴川与雷州、琼州等地之间的密切关联。在乡贤林公祠和林氏大宗祠中,同学们对以晚清状元林召棠为代表的地方精英如何影响地方社会的问题很有心得,吴滔老师则结合自身对吴江黄溪史氏的研究,向同学们讲授乡贤祠的不同类型以及与宗祠的区别。同学们受益匪浅。
下午,同学们对当地重要市场所在的芷寮及相邻村落进行考察。在芷寮,由乡亲们热情引导,同学们先后到达造福寺、关帝庙、天后宫、番鬼井等村落重要地点,并尝试沿江寻找明清码头的遗迹。期间,吴滔老师提示大家,尽管明代芷寮与梅菉同为重要墟市,但康熙年间迁海令的推行对地处濒海的芷寮造成巨大的冲击与破坏。比如,若跟据造福寺门前的乾隆五十六年重修碑碑文,可见复界后芷寮的重建仍然缓慢,要在历史现场将地理环境与制度背景联系起来思考。之后,师生继续南行,来到今日仍然屹立的双峰塔一带。吴滔老师向同学们解释双峰塔作为近海航标的重要功能,同时作为复界后仍然存留的明代建筑遗存之一,既见证了鉴江入海口聚落的历史变迁,亦激发了同学们讨论海上贸易的浓厚兴趣。
傍晚,同学们乘车来到行程的最后一站——上郭村。上郭村位于吴阳北部,吴氏为明清时期的吴川大姓,在至今尚存的吴氏大宗祠中,同学们发现两块大同小异的碑文,一者立于永乐年间,一者立于天启年间。在共同细读两篇碑文后,吴滔老师提示,大家在阅读碑文时需要注意祖先记忆的建构问题,要独立思考。离开吴氏大宗祠时,太阳早已沉入西山,同学们披着月色返回酒店,准备进行本次田野考察的第一次大组报告会。
21点,田野考察报告会开始,同学们分成两个大组先后进行报告,黄潇博士担任本次报告会的主持人。她首先对同学们在三天考察行程中的艰苦付出予以肯定,期待同学们能够借助报告的形式整合三天来的阅读、观察与思考。
第一、二组同学主要围绕梅菉镇中轴线以东的境、社、庙分布及相关游神仪式进行报告。李永建同学以组内同学的GPS轨迹为线索,展示神庙分布及相关碑文情况;张家悦同学则以关岳古庙为切入点,结合昨日所见隔海三村的游神仪式,对境份分布及庙宇兴废等折射出的当地人群关系问题。第三小组的李铮同学进行评议,对两位同学从境份出发的表述表示认可。
第三、四组的报告以晚清梅菉空间格局为主题展开。孙文思同学以现代卫星图为底本标注出晚清梅菉镇图及相关记载中所述街道布局及官署、庙宇、书院、会馆等建筑的分布状况,尝试复原晚清时期梅菉镇中轴线以西的市镇空间。许家铷同学则向大家展示光绪《梅菉志》与《梅菉赋注》中所述及的境、社遗存状况,并结合史料记载与实地考察尝试画出光绪年间的吴川、茂名分界线。段笑童同学对两位同学在空间定点与地图绘制方面的用功表示佩服,他们认为吴川、茂名分界线的划定仍有待商榷。许家铷同学画出的吴茂分界线仍无法解释在刘家巷等地两县杂居难分的现象。
随后,自由讨论环节,同学们围绕吴茂分界线中的飞地现象、游神仪式中的人群边界划定等问题展开热烈的讨论,并彼此交流地图绘制等方面的技巧。最后,吴滔老师对本次报告会进行总结,他首先对同学们数日来在田野考察中的热忱予以表扬,并提示同学们在进行田野考察时不能忘却历史学本位,对相关问题的讨论不能停留于现场口述,要回归史学研究的“四把钥匙”,在现象与问题之间,要把问题的思考复杂起来。
报告结束,同学们自发复盘报告中存在的不足,思考如何面对吴滔老师提出反思,并交流今日在吴阳、芷寮一带的发现。本次吴川田野考察活动已近尾声,同学们的考察热情与日俱增,摩拳擦掌地准备在明日展现出连日来自身取得的进步与收获。
